车圈“马三立”溜溜哥和他的改装世界
从刘泽津到溜溜哥
如果在搜索引擎中输入“刘泽津”三个字,你会发现2009年4月这个名字曾出现在上海的一则演出信息中。“现代音乐系现代美声及通俗演唱专业,乐队的思想灵魂,歌词编写具有深度的内涵”,刘泽津是死亡金属乐队SUNLIFE的主唱。
而如果输入“溜溜哥”三个字,就会发现这张狭长的、戴着眼镜的脸经常怼在镜头前,和直播、短视频这些新媒体形式联系在一起。作为懂车帝“帝造计划”签约扶持栏目《溜溜哥尬聊改装车》的创作者,溜溜哥是改装车界的意见领袖。以他自己的豪言壮语来说,就是“国内玩改装车时间比较久的,应该都会知道我”。
1988年出生的刘泽津和溜溜哥是同一个人。成为车评人之前,溜溜哥是毕业于天津音乐学院的非著名摇滚歌手,成为车评人之后,他是被粉丝称为“车圈马三立”的伪相声演员。
专业、松弛、幽默,2014年底成为视频主播后,溜溜哥就凭借他对改装车的丰富解读、诙谐搞笑的语言风格以及出神入化的“演技”收获了大批拥趸。当然,溜溜哥也会被粉丝调侃。改装车不稳定,某次他摸过某台车后,那台车几天后就自燃烧成了碳,某次他开着别人的GTR,突然变速箱就爆了,直接损失20多万。如是几次后,溜溜哥的手就被网友说是铁做的,“摸什么坏什么”。溜溜哥亲切、诙谐,和粉丝没有距离,以至于视频底下的评论经常说“免费听了一场相声”。
2018年底,溜溜哥与懂车帝合作栏目《溜溜哥尬聊改装车》上线一年内,播放量已累计近1500万,溜溜哥字节系全端粉丝超过200万 。不仅如此,溜溜哥还深度参与了懂车帝独家原创节目《汽车角斗场》,并在另一节目《热血车匠》中担任主角。
从刘泽津到溜溜哥,他的受欢迎是偶然也是必然。
随着汽车社会的发展,“拥有汽车”早已不是新鲜事。座驾不仅是生活的便利工具,也成为了个人身份和品味的集中体现。改装文化在中国虽然方兴未艾,但也已经有了崛起的苗头。
另一方面则是自媒体创作空间的拓展。懂车帝等汽车平台为创作者搭建了优质的传播渠道,使他们在为车友答疑解惑的同时,最大程度地提升了自己的品牌价值。2018年4月,懂车帝推出帝造计划,投入5亿资金打造100档汽车视频IP栏目,《溜溜哥尬聊改装车》即是帝造计划重点打造的IP栏目之一。溜溜哥等创作者获得了流量、资金、成长方案等多元扶持。
可以说,溜溜哥的故事,既是中国改装文化传播进程的投射,也是汽车自媒体人成长的缩影。他认为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乐于分享,而对于何为分享精神,他给出了这样的定义:“一方面,我希望通过听我传播的内容,人们能减少改装过程中的挫折、能降低这个爱好的门槛;另一方面,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都能开心一点。”
“我知道入门级爱好者的痛点在哪里”
“作为女性朋友,最不用担心的就是男朋友玩改装车了。找一个玩改装车的男朋友是最省心的,钱花的干干净净,但是那车上用的东西个个锃光瓦亮。”
这是溜溜哥刘泽津2019年4月11日那期节目的选段,描述的是玩改装车的人对金钱的普遍心态。他穿着条纹衬衫、戴着橙色帽子,配上夸张的表情和抑扬顿挫的语调,短短十分钟就描绘出了玩改装车人士的生活状态和价值观。和大多数车评人正襟危坐不同,溜溜哥非常善于用通俗的语言聊改装。对于拥有改装厂的他来说,推广改装文化既是他当前的生存之道,也是他从2012年起就扛在肩上的责任。
大学毕业后,学音乐的刘泽津没有从事本专业工作,而是去了一家广告公司做模特经纪。前三个月月薪一千多,半年后涨到三千。母亲对他的工作环境不满意,就用买台车为条件诱惑他。“实打实的,这诱惑太强了。”刘泽津从小喜欢车。虽然他从没在街上见过斯巴鲁翼豹、三菱evo,但体育频道播出的WRC世界拉力锦标赛却深深地吸引了他。“汽车在山路、碎石、雪地等复杂、惊险的路段,都开得像飞起来一样。”刘泽津说那时他就感受到了赛车的魅力,那年他才七岁。
2011年,没有经受住诱惑的刘泽津回了天津。2012年,他花三十万买了台二手翼豹。当时不懂,后来他才意识到那台车还能便宜三四万。也几乎是同一时间,刘泽津有了第一家做汽车改装的店。靠家里支持,他在三年内亏了两百多万。“血本无归。”他说。在他看来,改装车爱好者在国内会被不了解的人贴上不好标签,因为“大家会把改装车和飙车、炫富等词捆绑起来”。“我们汽车工业起步太晚,浮于表面的这些认知都受限于大环境,导致我们的汽车文化没法多样性发展。”刘泽津认为改装车的价值不在于钱多钱少,而在于一台汽车能通过工具传达一种自我意识。基于这样的理念,他把改装厂改成了一个适合改装车友聚会的场所,但整个改装厂只有一个车位,长期入不敷出场子慢慢就冷下来了。也就在那个低谷,刘泽津找到了新的思路。既然线下圈层无法建立,那是否可以利用互联网建立线上社群呢?
2014年,是全民直播时代的高峰,刘泽津也开启了自己的汽车主播生涯。他发现在网络上他能找到更多对改装车感兴趣的人,半年时间内积累了7万多直播订阅粉丝。
溜溜哥刘泽津认为,他能被大众接受是因为他知道入门级爱好者的痛点在哪里。“我用我的亲身经历、用他们觉得有意思的方式把复杂的东西变简单。这个行业没有什么平台让人去相互交流,能分享给你经验的就只有你消费的那家改装店老板……”刘泽津说每台车能使用的改装部件有成百上千个,每个部件分别起什么作用,入门级爱好者其实没有概念,这会导致他们轻信一些不专业的改装店老板,最后花钱升级装备后依然达不到自己的预期。“我现在的角色有点像医生,给大家治病和预防生病。”
从自己玩改装车到后来开改装车厂,刘泽津积累了大量的经验,因此他认为自己的分享能让很多人产生共鸣。“我非常有自信能把这中间的事情说明白,事实证明我确实说明白了。”
“给梦想尊严,让道路安全”
在懂车帝平台上,溜溜哥现在有超过200万粉丝。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已经在玩改装车的爱好者,另一部分是对此有兴趣的网友。为了扩大辐射面,溜溜哥刘泽津希望能吸引更多外围观众,而为了纠正普通人对改装车的认知,他在《溜溜哥尬聊改装车》每集的片头打了几行字幕:“给梦想尊严,让道路安全,理性改装,合法驾驶”。
除了讲大众改装车的那档节目,他自己还做了一档叫《The Way Tuning》的短视频节目。为了拍到前沿的改装车视频,团队经常需要出国拍摄。耗费大量人力、财力,溜溜哥刘泽津知道这档节目其实很难实现盈利。他说很多人是通过他的相声式的语言表达认识他的,而他也确实利用这部分流量变现了,只是当他用变现的资金再去做更深度的内容时,他却发现深度内容的关注度远不及他讲段子的关注度高。
“说说笑话,什么都不用干,好多人就关注,这就造成了有一天你认真说话的时候都不会有人认真听了,这个就是悲剧。”刘泽津坦言,他现在很为流量焦虑。作为团队的领导者,他需要为员工负责,但同时他发现他喜欢的东西无法转化成流量,这就使他不断怀疑自己的方向和初衷。
对于刘泽津来说,不管是在线下打造社群还是在线上做意见领袖,他的目标都是传播改装文化。“我希望更多的人加入进来,推动这个行业的发展,让改装有一天能被放到台面上来谈。只有这个团体壮大,才会有更多人看到这个文化好的一面。”
在他看来,目前中国的汽车文化依然非常浅薄,大多数人都只把汽车当作代步工具和身份标签。他认为这是一种浪费,因为即便是家用的凯美瑞,往前倒几代都有自己的运动基因。他说,当人对一台车有足够细致的了解时,就不会用整体的工业造物的眼光来看待它。“你会单独思考它的避震、悬挂、动力总成、变速箱、外观、内饰,当你拆分思考后,能够解决个性化需求的就只有改装了。”谈及改装能带来怎样的精神满足时,刘泽津说。为了将这种感受分享出去,为了使更多人理解并热爱汽车文化,刘泽津选择坚守阵地。
不管以后机遇的大门会朝哪个方向打开,刘泽津都很确定他一定会做自己喜欢的事。